Oh Capricorn

艾里芬特:


CP:敖子逸X黄其淋

我说:晚安,半夜胡言,别上升真人

0、

摩羯座木讷不善言语又呆板,能拯救他们的大概只有他们自己。

1、

都是摩羯座,黄其淋跟敖子逸一点都不像。

每个人都这么觉得。他们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手机里面的手机外面的。他们说敖子逸哇像个没长大的娃娃,还是那么奶声奶气的,黄其淋就不同啦,成熟多了。

敖子逸赌气,他自己给自己拍照,用手捂住一只眼睛,抿着嘴巴不让笑意露出来。

他奇怪连严浩翔这个刚入初中刷副本的小家伙都知道的事情他怎么没有想到,于是变本加厉,拍一张给黄其淋看一张,正在准备中考的黄其淋被烦的要死,之前还会敷衍地说酷酷酷你最酷,到了寒假索性把敖子逸拉进屏蔽名单里,闲极无聊翻微信才回一句哦。

“哦。“

“觉得好看就发呗。”

敖子逸气死了。

“你不觉得我很酷吗?”敖子逸一个拼音一个拼音地回复黄其淋,额头上的头发被汗拧巴在一块儿,“我是不是差一点就跟你一样酷了?”

黄其淋对着书转笔。

敖子逸手忙脚乱地点了接受视频通话。

“喂,我觉得吧,你特别酷。”黄其淋说,灯光乌压压的落在他的鼻梁上。

“可是他们都说我不酷。”敖子逸很烦恼,“我要是再小那么一点,比如初一啦六年级啦还可以,可是我都快上高中了他们还这么说。”

“你觉得自己酷不就好了?”黄其淋忽然想起来还有一句诗他还不太会念,低下头去翻书,敖子逸看见手机对面黄其淋露出好看的脖颈线,皱着眉头嘴里还在碎碎念,撇了撇嘴。

“可是我想知道我在你心里酷不酷。”敖子逸直直盯着那么小小的一个屏幕,屏幕像一个小笼子,把黄其淋缩小关了进去,那么小的一个笼子,比国王的夜莺还要小,他甚至抓不住那个小小的,在翻着书的少年。

敖子逸想哦中考该死的中考,让黄其淋又变得更酷了一点。

黄其淋抬起头,狐疑地看着他。

“?”

“你说啥呢,什么在我心里面酷不酷。“

“对我来说很重要啊。“敖子逸说,“就算我在他们心目中不酷就算了吧,我也不是很在意。”

“可是我特别想知道我在你心里酷不酷。“

“来,黄其淋,告诉我呗。”

黄其淋掐掉了通话。

敖子逸撇撇嘴,背上书包想要回家,抖抖书包里还没做的作业愁眉苦脸地叹气。

他比少年维特还要多那么一点烦恼,他每天还要担心自己会不会不够酷,应该怎么做才能更加酷,怎么样才能让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继续喜欢他,会不会有人看着他的脸嘲笑说看吧就是那个一点都不厉害唱歌一点都不好听还不酷的塑料花瓶。

敖子逸不喜欢说脏话,但是他对着微博骂。

去他妈的塑料花瓶,去他妈的不酷,去他妈的不厉害。

不好意思恕我直言,去他妈的。

手机叮咚的一声响,敖子逸有点烦躁地从裤子黏糊糊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微信里黄其淋给他发了个笑脸。

“写完作业了就睡觉吧,寒假快乐。”

“你超级酷。”

2、

黄其淋觉得敖子逸最近有毛病。

有事没事就发来一张照片,捂着眼睛一副被人打了的样子,抿着嘴气鼓鼓的,还颇为得意地问他:

“阿黄我酷不酷?”

“阿黄我有没有很酷?”

“阿黄……”

阿黄阿黄阿黄,烦得黄其淋梦里都是十一二岁时候嫩不啦叽的敖子逸,眨着水露露的眼睛,昂着头一本正经:

“阿黄我酷不酷?”

黄其淋最近考了市里头的一模,离他想去的高中还有一段距离,其实也不是很远,但他很慌。

好吧哪里来的黄其淋就成熟啦,黄其淋也是个小小孩,他们都是小小孩,一本正经地装酷,一本正经地害怕。

他的老师告诉他之前缺了很多课,暑假也没做好准备进入初三,现在好了吧。

好了吧好了吧好了吧,不好不好不好。

黄其淋长叹一声,他每天晚上看书看到十一二点,有时候悄悄地上微博,被网上那些不断说着我会等你的她们感动的一塌糊涂,然后又烦恼地退出去看书。

然后敖子逸就跑来了。他甩给黄其淋一张自以为很酷的照片,然后眼巴巴地问说阿黄阿黄你看看我,我酷不酷?

黄其淋不想理他,手指摁在左上角的返回键死死地定住,真的退出了又唉声叹气地再点回去,说上一句你最酷啦早点睡觉。

他说我自己都一点都不酷,我什么都不会,也许还考不上自己喜欢的高中,我甚至没办法给那些在等我的人们一个交代,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到底该做什么。

他这些话不会跟敖子逸说。敖子逸需要的是一个能解决他人生大事的心灵导师黄其淋,不是一个阴郁难过迷茫困倦的初三小少年黄其淋。

人真的太累了。

怎么那么累呢。

他揉了揉变得通红的眼珠,又对着台灯下柔和的灯光开始背书。

“金溪民方仲永,世隶耕……”

敖子逸又跑来,在灯光下从手机屏幕的另一边悄悄地钻出来敲他的肩膀。

“收到了收到了,阿黄你也要早一点睡觉。”

3、

黄其淋和敖子逸熟的莫名其妙。

敖子逸觉得自己应该跟丁程鑫比较熟,因为他们在一所学校读书,每天都能见到面;或者是黄宇航吧,因为他们家住的很近,再怎么绕,也不会是黄其淋这个学校又远家又远的人。

差不多就是一天晚上,敖子逸碰巧回的比较晚,要不然也碰不见找不到硬币的黄其淋。

黄其淋眯着眼睛打亮手电的灯,弓着背在空荡荡的公司里找。敖子逸见状也就打开了手机的灯陪他在拉了闸的楼梯间里面找。

黄其淋看到一束光,还被吓了一跳。他回过头去看到是敖子逸,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但也没有多说,只是嘟嘟囔囔地比划。

“一块钱的硬币……我姐姐送给我的……上面写了给黄其淋……找到了我请你喝汽水。“

敖子逸朝他比了个好,两个人弓着背在保安都不见了的长江国际八楼楼梯间强忍着毛骨悚然,去找一个魔摩羯男孩的十四岁生日礼物。

硬币掉在门框下面,压着门刺啦刺啦地咆哮。黄其淋找到以后眼睛一亮,从敖子逸手里拿过来就一个劲儿地往衣服上擦,把灰全拍到地上。

敖子逸咂了咂嘴。

走在路上敖子逸和黄其淋一直没说话。敖子逸在烦恼今天仍旧写不完的功课,黄其淋在背课上新学到的一个很酷的英语单词,路灯下的影子想被一颗钉子钉住了,越拉越长,唱到人影变成一条像月光一样的细线。

黄其淋说我请你喝汽水吧,敖子逸摆摆手说今天太晚了喝汽水睡不着,要不然我们下次出来玩的时候你再请我喝吧。黄其淋说好啊,然后他想了想,说你把你的手机号码和微信啊都给我吧,我们到时候就在手机上说,敖子逸说好啊。

然后报出一串数字。

像密码一样。黄其淋掏出手机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输进去,打电话过来。敖子逸把那个号码点了保存,他们在路灯下把一切都弄稳当了才挥手告别,然后很惊讶地发现,原来在一块儿那么久,我还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感情需要摩擦生热,或者是一根蜡烛去点燃。两个摩羯小男孩都不善去要求建立一段关系,于是一枚硬币,一瓶汽水,都被他们抓的牢牢的。

他们就像两株连根木,一棵叫若木,一颗叫扶桑。老师在课上讲过,那个时候黄其淋终于没熬过去,趴在桌上浑浑噩噩地用手指去推那个正方形的黑色橡皮,拼命地打着瞌睡。

“相传古时候有两株连根木,一株叫若木,一根叫扶桑……”

好的,黄其淋想。

长江国际有两株连根木,一株叫敖子逸,一株叫黄其淋。

他们共用一个根,所以彼此不情愿地缠绕,不情愿地靠近,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吸引只是要找一个理由。

谁知道呢。

4、

“黄其淋,我在你楼下。”

“哈?干嘛?”

明天我就要回老家了,不能跟你出去玩了,所以晚上偷偷溜出来了。“敖子逸吸了吸鼻子,忽然话锋一转,“怎么样?有没有很酷?”

黄其淋抿了抿嘴,“好咯,酷。“

“那你下来呗,超级冷。”

“我的书还没有背……”

“哎你这个应试教育的末路鬼,拿书下来咯我听你背。”

“那我们干嘛要下楼,你上我家来呗。“

“我们偶尔需要形式主义一点,就像中考就算考不上也要去考,就算海南没有雪也要在冬天去抬头看看天,就算城市里没有新鲜空气也要大口大口地去呼吸,就算有一个人怎么赶也赶不上,也要试着去赶……嘿,这句话厉不厉害?”

“你写的?”

“嗯对啊。”敖子逸一本正经地打了个喷嚏,“我觉得你最近不在状态,每天都熬这么晚是复习不好的,要好好睡觉,其实不过走一个过场……你别笑啊我问了我们学校毕业的学长他们这么说的。“

“嗯谢谢你。“摩羯座小男孩说。

“嗯不用谢。“另一个摩羯座小男孩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对了你快点下来咯,我们再不快点最近的那家麦当劳就关门了。“

“我要不要帮你带一杯酸奶?我家里有特别好喝的酸奶……”

“阿黄。”

“?”

“你不要听网上那些人瞎扯。他们说你不好,其实你最酷。“

黄其淋咧开嘴,他想告诉敖子逸他最近学会了转笔,他们能够一起转,用晨光转动地球,还想给他看看化学课本,说其实化学也不难嘛,他被他这么一说忽然就想说很多话,想说的话比重庆冬天落下的雪还要多,细丝丝的,有多少说多少。

所有话全堆在喉咙口里那可怎么说?

“好,我们都酷,酷毙了。“

5、

如果说,两个人是两株水藻,挨得不远又不近,关系可能会很脆弱吧。风呼啸而过就飘远了,水上飘过一点波浪也就不见了。

所以黄其淋会更愿意说他们是两株连根木。

一个叫扶桑,一个叫若木,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串场了不好意思。

6、

敖子逸又跑来问他说怎么办阿黄他们这次说我酷诶,黄其淋愣了一会儿,说这不是好事吗。

敖子逸有点紧张,“可是他们这么说我忽然就有点不习惯了。”

“那怎么办啊?要不然你再把他们萌回去?”

黄其淋这边听到敖子逸的呼吸声,略有点局促与凌乱,应该是刚刚跳完一支舞。月色那么美那么美,柔和的赛过南方海风呼啦啦地吹。

“我觉得,我可能只想要在你心中酷吧。”敖子逸说。

“我才不想管别的人,我就想知道,你告诉我呗。”

“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最酷的人?”

7、

我的扶桑,我的若木,我的摩羯小男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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